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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一(2 / 2)

“陆溪瓷”便轻轻笑一声。

无明长老端坐着,眼神无波无澜,甚至看人时候带着一种天然的阴冷。

“陆溪瓷”脸色白得透明,伏身下去,手中的链子扣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,嘴角却慢条斯理地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容。

“是………尸傀啊。”

“陆溪瓷”定定的瞧着无明长老,最终只用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呢喃着。

任远意低头,自上而下地撇了她一眼。

不知为何,见她浓密的睫毛抬起来,表情竟然生出了一丝的靥足,甚至就连看着对无明不善的都都眼神似乎透露出几丝亲昵来。

“她”裙摆逶迤,直至听不见任何声音,才弯下腰去,将系在自己手腕间的链子拾了起来。

任远意垂下眼,似乎,以前并没有见过她手里带的这些东西。可……看着莫名的眼熟。

“她”磨砂着自己的手腕,没想到她竞能见着有意识的尸傀,很有意思,不是么。

“她”磨砂着自己的手腕,没想到她竞能见着有意识的尸傀,很有意思,不是么。

尸傀由死人炼化,赋予它杀人的意识,杀伤力是很强大,但是向来不好把控。有人练傀儡,却没有人大批的炼尸傀。

尸傀是没有意识的……除非……

她从没试过,将人活活的炼化成尸傀。

她就猜想,的主人怎么会这般轻易应了这事呢,果然,是有玄机。

所谓魔界失踪的少主,究竟是不是掩人耳目还尚未可知,那所谓任家发家的“宝物”,是否就是主人所寻的天机呢。

“她”低低的笑了,反正,那人一来,这里的人,又如何逃过。就连她,也不过在这一环之中充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。

*

陆溪瓷死了,死的比谁都惨,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虐待,然后做成了一个傀儡,看着自己变成了别人。此时见着故人平淡无波的眼神,才似反应过来一般有些后怕。

在此之前,陆溪瓷完全不能想象所有的安宁都被打破,生活颠沛流离,是怎样的光景。

她贴着墙,见裴易铮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地走着,身后拉出了长长的血痕,一黑一红,极致的色彩,看着有些触目惊心。

她紧紧的跟了上去,一时之间却又不敢靠近。

沿着长长的甬道,上头似乎能听到若有若无的交谈的声音,裴易铮斜着眼虚虚地瞥了她一眼,慢慢地勾起薄唇。

陆溪瓷有些莫名,转头问他,“你知道怎么出去吗?”

她看着他似乎没有章法,在此处已经是逗留了许久,心头的不由的生出了犹疑。

可当陆溪瓷抬头看他时,便见着平日里头温润的眉眼有花纹在他的眼角绽放,他的身上,有浓重的化不开的血腥味,他苍白的长衫下,一滴滴分明地血从他的胸口淋漓的下,一滴一滴的碎在了地上,污渍不堪。

陆溪瓷不敢直视他,每个毛孔都感觉到了恐惧,不由自主地便又离得裴易铮远了一些。

即使化成了鬼魂,她依旧止不住害怕。

裴易铮顿了顿,感受到她有些抵触,语气越发柔和,“我知道,但是,如今不是出去的时机。”

陆溪瓷听他的声音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,崩了一整夜的神经渐渐的松懈下去,瞧着他袖口颜色变得深重了一些,有些迟疑的看着他。

他似乎……伤的很重。

外头似乎有雨声,噼里啪啦,似落在脆弱的心房上一般。

陆溪瓷紧紧跟着他,遥遥的问道,“那,你如今要做什么?”

“养伤。”抬头,裴易铮没甚表情地看她半晌,竟然微微笑了。

“这,这么个养法?”陆溪瓷看着血像是不要钱的往他的胸口里喷涌下来,有些目瞪口呆。

首先,得止住伤口吧。

但是陆溪瓷刚来时被裴易铮的那一手惊慑住了,半天不敢动作,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空洞洞的胸膛,冷汗涔涔。

外头,有脚步声……

陆溪瓷心跳得很快,虽然陆溪瓷知道他们未必能够看得见她,但是她还是条件反射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。

她躲在暗处,见裴易铮一动不动的,暗自皱紧了眉头。

光阴奇异地安静了下来,你看着我,我看看你,谁也没有开口说话。

陆溪瓷扶着耳朵贴着墙来听,断断续续的,听得不太仔细。

“刚进门,就撞见了,可差点没把我给吓死。”

过去好一会儿,似乎有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吐出一路回来便提着的那口气来,叹道:“可不是么,四十九处伤,刀刀致命,这回可没什么人窃尸了。”

另一人则是一脸害怕,只是他与旁人不同,在害怕之余还有几分掩不住的好奇,犹豫再三,竟是压低了声音,怯生生地开口道:“方才我回来听说是尸傀?”

“尸傀?!”

一时之时,众人没有了声音。

许久,正不住皱着眉头掐着手指的一人两字手都抖了一下,近乎用一种惊恐的眼神僵硬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的同伴,连声音都有些扭曲了。

“你竟然听见了这两字?”

那人彻底被众人这反应吓住了:“听、听见了……”

似乎还有人是一头雾水:“这……怎么了?”

尸傀成形的那一刻,魂魄便再也不受自己控制,以杀戮为生,而且,这玩意,杀不死,它杀的人越多,反而……越强。

我消彼长,谁遇见了谁倒霉。

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,可千万别让我遇见这玩意………”

一人似乎想要了解说,张了张口,最终双手无力地垂下来了。

众人自然知道有什么猫腻,此刻只闭口不言。

*

陆溪瓷眼皮跳了跳,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,摇了摇头。